人工智能会有灵魂吗

我想尝试回答其中一些问题，可能还会回答更多问题。但要做到这一点，我想从一个看似意想不到的角度来解决这个问题。

想象一下：你是一个坐在教堂长椅上的小孩，看着牧师准备圣体圣事。那就是他把面包和酒变成基督的身体和血液的地方。这是一场天主教弥撒，你和长椅上的其他人不只是相信面包和酒已经成为耶稣血肉的象征。他们是他的骨肉。

你羡慕圣器，穿着白袍和黄腰带的改变男孩，他把礼拜仪式打开给牧师阅读。他足够近，可以看到转变的发生。你想象圣杯中的酒在旋转，变得浓稠和深红色。毕竟你只是个小孩子，所以你相信大人告诉你的话。

多年后，您自己成为了一名圣器管理员，但到那时，当您看到没有发生这种神奇的变态时，您并没有失望。你已经知道那是因为牧师并没有真正改变面包和酒。他正在转证它们。

这意味着什么？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认为，万物之所以是它们，是因为它们具有形而上学的本质或物质。我们的感官无法接触到事物的实质。例如，葡萄酒可以是红的或白的，甜的或干的，具有各种不同的味道。用亚里士多德的话说，这些都是酒的意外。它们不是必需的。

祭司刚刚祝福过的面包和酒，还是有面包和酒的味道。如果你对它们进行化学分析，它们将与未经祝福的面包和酒相同。但对天主教徒来说，神父刚刚所做的是将面包和酒的物质换成耶稣基督本人的物质，而使意外事件完好无损。

这一切与灵魂问题有什么关系，人工智能是否会拥有它们？简单的。我们所说的灵魂本质上是我们身份的实质。其他一切，我们的言语、思想、欲望，我们身心生活中的每一个瞬间变化，这些都只是偶然。

灵魂是一种基于常识观察的形而上学假设，即尽管我们的身体和性格在我们的生活过程中会发生变化，但我们始终保持一些连续的自我。

但也许这种连续性是一种幻觉，或者是一种事后合理化。异常情况，例如患有分离性人格障碍（我们过去称之为多重人格障碍）的个体表明，虽然连续性是常态，但极端情况会改变身体对自身的看法。

如果没有一种物质对应于给定的人怎么办？如果事故都存在怎么办？

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LudwigWittgenstein)在他的“哲学研究”(PhilosophicalInvestigations)中提出了著名论点，即“游戏”一词没有单一的定义，可以涵盖我们归类为游戏的所有事物，而没有我们不归类的事物。许多游戏都具有竞争力，但并非所有游戏都是。许多是社会性的，但有些是孤独的。没有“游戏性”的本质。

想象一个对象具有A、B、C和D特征。另一个具有A、B、C和E特征。另一个A、B、D和E。另一个A、C、D、E。另一个B,C,D,E。所有这些对象看起来和感觉起来都很相似。他们将彼此具有维特根斯坦所说的“家族相似性”。然而，他们没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如果物质就像“游戏”呢？如果看起来一切都具有某些基本特征怎么办？哲学家AJAyer在他的《语言、真理和逻辑》一书中指出，我们之所以认为形而上学的本质存在，只是因为我们“被语言的表面语法特征误导了”。

碰巧的情况是，在我们的语言中，我们不能不引入一个词或短语来指代事物的可感知属性，而这个词或短语似乎代表该事物而不是关于它的任何说法。并且，作为这个结果，那些被原始迷信所感染的人认为每个名字都必须对应一个单独的真实实体，他们认为有必要在逻辑上区分事物本身和它的任何或所有可感属性。

换句话说，是可感属性（意外事件）相互关联的方式，而不是它们与某种形而上学现实的关系，使我们将它们视为一回事。

现在，你可以继续相信灵魂。我在这里的目标不是要让你不再相信这个概念。但是你需要清楚你的意思，才能知道这对机器智能有什么影响。

如果你继续把灵魂看作是你自己的本质，是某种形而上学的东西，那么你就承认没有经验的方法可以证实它的存在。你选择相信它。你会选择相信或不相信一台机器也可以拥有一个。

但是你将如何捍卫这个选择呢？你会提供什么理由？如果你不能用经验事实来支持它们，那么任何理由都不会是武断的吗？而且，如果您只能对AI的灵魂（或缺乏灵魂）做出任意说明，那么您对自己的灵魂有何看法？

让我们暂时确定一下，然后考虑替代方案。

也许你将“灵魂”这个词看作是创造有情众生的所有意外事件的联系的简写。这些是你可以识别的东西。您可以描述它们如何演变以及如何相互关联。你可以指出构成人类“灵魂”的有机过程的联系与在机器上运行的无机过程的联系之间的类比。

但是你用这个比喻做什么呢？您是否突然开始像对待人一样对待机器？或者你是否提出异议，争论说，就像我们倾向于在一片吐司中看到耶稣的脸，或者被聊天机器人愚弄一样，也许我们让我们超进化的机构检测能力变得更好？

哲学家理查德·罗蒂(RichardRorty)曾写道：“人格是一个决定而非知识的问题，是对另一个人的接纳，而不是对共同本质的认可。”似乎无论我们如何将“灵魂”视为形而上学的现实或语言上的便利，单靠这一步都无法回答我们更深层次的问题。我们仍然必须做出选择。

我们如何做出选择？为什么？回到维特根斯坦片刻，他还写道：“一个可以转动的轮子，虽然没有其他东西随着它移动，但它不是该机构的一部分。”换句话说，一个词的意义就是它所做的工作。如果一个词在我们如何与彼此互动方面没有任何作用，那么无论它指向什么，都不是我们共同现实的一部分。

也许对我们中的一些人来说，“灵魂”就像转动我们道德直觉车轮的轴。也许这就是它的真正含义，而不管它是否真的指向我们永远无法衡量的某种形而上学现实。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当我们问一个人工智能是否有灵魂时，我们真正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我们可能会选择“接受它进入友谊”。显然，我们不能不问为什么我们接受任何人或任何事物进入团契关系就开始回答这个问题。人工智能是否有灵魂的问题原来是一个关于人格和社区、权利和义务等基本道德概念的问题。

当你问AI是否有灵魂时，我不认为这是你讨价还价的结果。但这有那么令人惊讶吗？埃里克提出的其他问题，比如是否欢迎人工智能与我们一起敬拜，或者它们是否会让我们重新思考我们自己的灵性，可能同样没有定论。

就敬拜而言，想想我们的历史。很长一段时间都有白人礼拜的教堂，但非白人是不允许的。未来，难道我们不应该期望会有教会欢迎人工智能，而其他教会则不欢迎吗？

我并不是说那些拒绝与AI一起敬拜的人一定是像种族主义者一样的偏执狂。也许是这样，但这也是一个超出本文范围的问题。我的意思是，不管你对灵魂的形而上学地位有何看法，我们都表现得好像承认它的存在只是接受彼此进入团契的简写。

这是一个由心理和文化变量决定的选择，因此我们不应该期望得到普遍同意。这不像询问地球的年龄或水的化学成分那样，我们可以使用既定的方法得出确定的结论。

可以肯定的是，人工智能是否有灵魂取决于它做什么以及它有能力做什么。但这也取决于我们如何看待自己。因为当我们决定AI有灵魂时，它就会成为那个“我们”的一部分。我们是谁，我们想成为谁，人工智能在这个愿景中的位置在哪里？

也许我们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会让我们更倾向于从物质的角度看待自己，而不是从精神的角度看待机器。毕竟，一些AI可能想和我们一起敬拜，但其他AI可能会对我们坚持“原始迷信”表示失望。

如果我们能够将自己的意识数字化并将其上传以永久存储在某种数字领域中，那么这些争论将会变得特别尖锐。因为那时我们持怀疑态度的AI朋友可以向我们提出一种反向帕斯卡赌注。为什么要冒着被遗忘的风险相信上帝和他的天堂，当我们加入数字来世是一件确定的事情时？

现在，相信非物质灵魂的代价是零。当它可能是一切时会发生什么？

至于人工智能在礼拜仪式上的存在，我怀疑数字来世也不会达成共识。一些机器相信超越其硅体的精神的存在，会允许自己拔掉电源。与此同时，许多人会争先恐后地插上电源。不会有最终答案，因为正如我在整篇文章中一直煞费苦心地说的那样，人工智能是否有灵魂将不是知识问题。

这将是一个选择问题。